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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正文

    第385节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止她,几乎所有歌姬都在疑惑,她们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子坐在原地,却不言不笑,无论屋子里如何莺歌燕舞,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竟然能在满堂的欢声笑语里闭着眼睛恹恹欲睡。

    女子服饰精美,脸色苍白,她是何人为何会坐在这里是四太子的侍妾情人可是,她为何不曾和四太子坐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又在这里做什么

    在她精美的衣饰下,绑缚着的手被水袖恰如其分地掩盖,一点也看不出她的狼狈相。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无动于衷。

    金兀术看蝶舞的目光,也不自禁地看向花溶。在这个热闹的旖旎的夜晚,带她来见识自己的生活,见识自己有多受南朝女子的欢迎。

    他的手微一用力,几乎掐在蝶舞的腰上,满是酒气的嘴,一口一口向她呵气。蝶舞虽然觉得有些恶心,可是,以色侍人,还强自欢笑,一点也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只心里暗骂,再外表风度翩翩,可还是蛮子,蛮夷,内心的粗俗。

    金兀术觉得愉快极了,目光再一次瞟向花溶,可惜,她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熟睡了。

    他忿忿的,这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论相貌,她并非什么天下第一的绝色佳人;论才,在座的歌姬也能随便写诗填词,出口成章。她到底有什么底气,孤傲倔强到这等地步

    他缓缓捞着蝶舞的腰:“蝶舞”

    “四太子有何吩咐奴家无不从命。”

    他醉眼朦胧:“你去敬一杯酒”

    他指着花溶,手指恨不得指到她身上,只因为隔了太长的一段距离,才作罢。

    蝶舞不知是什么情况,自然不敢违逆四太子的意思,心里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走过去,但见花溶闭着眼睛,只好轻声叫她:“姑娘,姑娘”

    花溶只是充耳不闻。

    她连叫几声,花溶也没回答,只得扭过头,为难地看着金兀术。

    金兀术冷笑一声,知道花溶是故意装睡了,火气上来,大声说:“今日你必须让她喝下这杯”

    蝶舞心里暗道不妙,却也只好伸手拍拍花溶的肩,柔声说:“姑娘,姑娘”

    花溶依旧不睁眼。

    这时,蝶舞也发现了什么似的,但见这个女子双手隐藏在下面,竟然隐约是被绑住的。这些女子虽然都是风尘女子,但见花溶如此,也见她是汉女,不愿如此威逼,便下不去手,只犹豫着该如何办。

    金兀术冷笑一声:“你喂她喝”

    蝶舞不敢推辞,却又想不出任何委婉的办法,只压低了声音:“姑娘,得罪了”

    酒杯到了花溶唇边,她头一歪,酒杯一洒,全泼在她的衣衫上。她睁开眼睛,并不看蝶舞,只冷冷看着金兀术:“金兀术,你就这点本事”

    金兀术提着一坛酒就走过来,浑身大股酒味,近了,一把揽住蝶舞,酒坛子高高举起:“哈哈,花溶,你有何了不起”

    花溶再次闭上了眼睛,连讥讽他也不愿意了。

    这种彻底的无谓和轻蔑几乎令金兀术抓狂,仍开蝶舞,一把就抓住了她的下巴,狞笑起来:“花溶,你真的活腻了。正是我一次一次纵容你,你才敢如此轻视于我。我现在不纵容了,你今天若不喝下这一杯,休怪我不客气”

    花溶依旧闭着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肯睁开。

    金兀术恼羞成怒,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花溶再也忍不住,不得不张开嘴巴,他提了酒坛子就一骨碌地往下灌。

    这坛酒冰凉,花溶又一日不曾吃饭,如此狂灌一通,眼冒金星,强烈地咳嗽几声,身子软软就倒了下去。流云水袖拂开,众人都见到她被绑缚的双手,也不知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会受到如此的折磨。

    侍女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就连蝶舞也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可是,却绝不敢开口求情,这个喜怒无常的金国蛮子。

    金兀术甚是得意,将酒壶扔到地上,咣当一声碎裂,他一一指过众人:“若有人敢违逆,这便是下场。”

    大坛的酒十之八九流淌在衣服上,花溶裙赏几乎湿透,两名侍女上前解开绑缚她的绳索,半搀扶着她就回房间。

    歌姬们停下了歌舞,金兀术见花溶被拉下去,转过头,目光血红:“你们你们快,唱曲,跳舞快”

    众人丝毫不敢违背,立刻吹拉弹唱起来。

    花溶回到房间,侍女们替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子才缓缓软和过来。此时,天色已晚,隔壁,传来儿子的轻微的咳嗽声。她坐在床上,低声说:“我想见见小公子”

    侍女们犹豫着,不敢前去。

    她低低说:“你们只抱来我看一眼就行了。”

    两名侍女交换一下眼色,一个人慢慢退下,去隔壁房间抱了孩子。孩子也许是白日玩耍时,微微着凉,幸好只脸蛋红扑扑的,并未发烧。

    孩子一日没见她,扑在她的怀里喊:“妈妈,妈妈”

    花溶紧紧搂住儿子,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孩子见妈妈流泪,慌忙用小手擦拭她的眼泪,只喊:“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花溶的头埋在他的怀里,但觉世上只有这唯一的一点温暖。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伸手就去拉孩子,狠狠道:“放开,你还有什么资格看孩子”

    花溶搂得太紧,金兀术竟然一时没能拉开。

    他太过用力,孩子被一拉扯,疼得哭起来,反手就打他:“叫你欺侮妈妈坏蛋”

    花溶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擦眼睛,神情十分冷静:“儿子,你看清楚了,这个金兀术并非什么恩人,而是我大宋的大敌,你的杀父仇人”

    “啪”的一声,一耳光就重重地落在花溶脸上,她身子一歪,便倒在床沿上,金兀术重重喘着粗气,几乎同时一把就抢过孩子:“立刻带下去今后,谁敢再把小王子带到这个女人面前,立刻杀无赦。”

    两名侍女如获大赦,一起抱着孩子飞快地退出去。

    风从开着的门里进来,一丝一丝,给屋子的锦绣帐子吹来极大的一股寒意,一点一滴,冷却心底。

    “贱人,你不过区区一个女奴,本太子要你侍奉是看得起你,你还敢一再拿轿,按照你宋国人的话来说,不过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你算什么东西”

    花溶慢慢坐正身子,嘴角渗出血来,淡淡地看着金兀术:“金兀术,我真是错看你。以前至少以为你还算一个男人。今天才发现,你不过是一个畜生,一个假仁假义的卑鄙小人。你我至此恩断义绝。再有杀你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他抬手就掐住她的脖子:“贱人,你还要杀我,今天我先杀死你先要了你的命”

    无法征服,得不到的痛苦,挫败的遗憾,他几乎失控,狠狠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脸变成一种可怕的紫色,眼睛很快闭上。

    他放开手,后退一步。

    忽然一阵后怕,这个女人,死了么已经死了么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脸,又拍打她的胸口,她终于发出艰难的呼吸声,却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想起转身出门,随手关上了门。

    花溶开始绝食,不再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再喝了。

    一天两天三天,她对自己能否获得营救几乎已不敢再抱任何希望了,甚至耳边曾经一声声的“十七姐”也不能带给她任何的希望了。

    尤其是这些日子,她也略知刘豫的大军在商议着如何攻宋,以及那天听蝶舞给金兀术念的打败宋将刘光的事情,只觉得,鹏举,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按照她对赵德基的了解,赵德基在此时,绝不会派出大批队伍应战的,这个时候,他需要自保。

    鹏举既然不能率军前来,又如何能救援自己

    心里甚至有微微的悔恨,自己,若是当初不“勤王”,那该多好不勤王,不离开鹏举,何来这样的祸事

    甚至,不该那样赶走秦大王。

    秦大王跟金兀术是不一样的,就如他自己所说,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会“打”自己,在他面前,自重逢后,自己就不曾真正害怕过。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真心假意,就在这里。就算再欠一次秦大王的情,也好过落在金兀术手里,遭受如此可怕的折磨。

    金兀术已经将儿子跟她彻底隔离开来,但也不再绑缚她,因为她的情况来看,已经无需绑缚了。

    只是,她的房间,终日都是锁着,侍女按日来送饭菜,过了时间,见她不吃,便又端开,如此,周而复始。

    这一日黄昏,岳鹏举已经率人深入了小城。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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