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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错愕中回过神,眸光中溢满浓浓波动,细长的指轻轻滑向屍体裸露在外的手臂。

    好硬,而且没有温度,她温暖的肌肤在经过手臂上头那层薄薄白霜时,白蒙蒙的寒霜霎那间挥散开形成晶莹剔透的水滴,大小不一分布上头。

    这样的异状没打退她想继续追根究底下去的动力,指头迳自滑向盖住脸孔的白布,实在没勇气摘下它,思索半晌最後还是决定将白布扯掉。

    当扯掉白布,她又没勇气睁开眼看清楚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清晰的警告声。

    时间已经到了,请家属务必遵守规矩,离开现场。

    听见警告声一再响起,抵不过内心挣扎她睁开眼,往下一看。

    是张没有多於粉饰的脸孔,整张脸好苍白,好虚弱,是她所熟悉的亲人,也是她这辈子最爱、最爱的人。

    妈妈。

    那是张宛如没有温度的容貌,除了有些苍白外,表情都还栩栩如生,感觉就像沉睡。

    低下头,她一如往常往妈妈肩膀上一推。

    『妈,该起床了。』

    第一下没反应,第二下也没反应,她不死心再推好几下,连喊好几声,结果依然没反应,於是她的情绪开始呈现不稳,陷进歇斯底里的状态。

    『妈,你醒醒,你再不醒醒,我就不理你了!我说真的……』

    撂完最後一句话,只见床上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姚晴终於放声大哭。

    『不要……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

    应天阳见她躺在床上不停喃喃自语,最後还不断哭喊,他也跟着难过,紧握她手的同时,他的心刷过一阵不舍,她看来好脆弱,他巴不得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与苦,只要她能重拾昔日的笑容,哪怕是要他付出天大代价也在所不惜,他只希望姚晴的妈妈能度过这次难关。

    黑眸紧紧锁住躺在床昏睡不醒的姚晴,紧握她的手,他承诺。

    「晴晴,不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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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

    一直到凌晨五点,姚晴才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惊醒。

    她的声音惊醒一旁才睡下没多久的应天阳。

    「怎麽了?晴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

    姚晴紧抓着他的手。「我妈呢?我妈她人呢?」

    应天阳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对她说。

    「晴晴……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到底怎麽了?你说!快点告诉我!」她拨开他的手,十分严肃的问。

    「医生说伯母头部外伤十分严重,经过一连串抢救後,昏迷指数还是只剩三,一直到现在昏迷指数依然没有攀升的迹象,所以医生研判伯母醒来的机会几乎渺茫,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相对提高!」

    「你说……我妈……我妈她变成植物人了!」怎麽会这样?

    他的话让姚晴的哽咽声逐渐转小,情绪上也渐渐回稳,呼息声没刚才急促。她阖着眼,眼角静静滑下泪。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发出声音。

    「天阳,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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