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话
什么事吴松急着问。
宏宇服装公司的工会主席老张倒是没有马上说话，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很惬意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条斯理道：
我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秘书小殷送工资过来，要我签字，我没有心情看，让她把工资表放在桌上。她出去时，对我莞尔一笑说，李总要请你喝酒呢。我有点诧异，就问，请我喝酒，喝什么酒她说，她也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李总很高兴的对我说，告诉张主席我要请他喝酒。
等小殷出去后，我把门关上，斜躺在椅上，点上一根烟，咀嚼着小殷的话，还是猜摸不出李大海怎么突然请问吃起饭来。猜不着就算，我又回想了一下你们提到的那几个问题，不知是什么人跟你们反映的，每个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说到了要害。譬如任人唯亲的问题，我的感受实在太深了。去年上半年，公司提拔了两个副总经理，本来我也是候选人之一，可是最后却没有我的份。论年纪，我已五十岁，在几个总监和工会主席中年龄算是大的了；论资历，我曾经担任了五年人事总监，时间是最长的；论水平，我有副高职称，得到过县政府的表彰可是最后提拔了财务科长丁琼和生产科长朱太平。提丁琼，不就是她和李大海关系暖昧吗，提朱太平，不就是他和李大海是老乡吗。
还有一批中层干部，都是李大海沾亲带故的。其实，你们找我谈话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能如实地跟你们说出这些事情，甚至都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能说吗不能，我还要在他手下混呢。嗯，他也算是个能人，社会上讲，能人fb功盖过错，不查的。啊，哈，我是酒后话啊，你们不要作数啊作数，我就不说了。
不作数，不作数。老杨因为事先和吴松碰过头，马上给老张一个定心丸。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这个第二个问题吗，你们问公司有没有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现象。告诉你们，不仅是有，而且很严重。李大海的前任一直很节俭，每次接待来人的时候，一人的标准不超过五十元，如果餐桌上多点了两个菜，他就会板着脸批评人，或者到吃好了的时候，他还不停地让点菜的人把上上来的菜吃掉，你说以后那个还点嘞，别人背地里都叫他老抠。那时来了客人，即便是县委书记，县长来了也都安排在单位食堂，接待用酒都是地产的，大都没什么名气，价格也不高。
可是自从李大海接任之后，接待场所都安排在星级大酒店，价格昂贵，一餐饭下来，少说都是五六千元，接待用酒换成了茅台、五粮液、梦之蓝什么的。李大海又是那种在酒桌上喜欢营造气氛的人，有时一顿饭下来，一桌人能喝掉七八瓶茅台。
李大海平时有个口头禅：科技是生产力，接待也是生产力。接待工作搞得好，同样能给单位带来效益，公司不能在接待上缩手缩脚，一定要让客人感到热情周到。原来公司一年的接待费用，大都控制在十五万元以内，李大海上任后，一下子飚升到一百多万元。
这个，第三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作风问题。吴松提示道。
哦，他的作风问题啊，公司几乎尽人皆知，可是没人敢说。前年他因为和女秘书在客房里偷情，被女秘书的老公跟踪抓了现场。后来花了公司的十万元才摆平。哈哈，这个钱是不是从公司走的，我也是听人说的。
就我所知，他在外面和好几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听说都是在歌舞厅的。可是这样的事情，现在对于一个公司老总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问题。只要你没有查出经济问题，作风问题只是小节。是吧，小吴同志
宏宇服装公司的工会主席老张倒是没有马上说话，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很惬意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条斯理道：
我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秘书小殷送工资过来，要我签字，我没有心情看，让她把工资表放在桌上。她出去时，对我莞尔一笑说，李总要请你喝酒呢。我有点诧异，就问，请我喝酒，喝什么酒她说，她也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李总很高兴的对我说，告诉张主席我要请他喝酒。
等小殷出去后，我把门关上，斜躺在椅上，点上一根烟，咀嚼着小殷的话，还是猜摸不出李大海怎么突然请问吃起饭来。猜不着就算，我又回想了一下你们提到的那几个问题，不知是什么人跟你们反映的，每个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说到了要害。譬如任人唯亲的问题，我的感受实在太深了。去年上半年，公司提拔了两个副总经理，本来我也是候选人之一，可是最后却没有我的份。论年纪，我已五十岁，在几个总监和工会主席中年龄算是大的了；论资历，我曾经担任了五年人事总监，时间是最长的；论水平，我有副高职称，得到过县政府的表彰可是最后提拔了财务科长丁琼和生产科长朱太平。提丁琼，不就是她和李大海关系暖昧吗，提朱太平，不就是他和李大海是老乡吗。
还有一批中层干部，都是李大海沾亲带故的。其实，你们找我谈话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能如实地跟你们说出这些事情，甚至都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能说吗不能，我还要在他手下混呢。嗯，他也算是个能人，社会上讲，能人fb功盖过错，不查的。啊，哈，我是酒后话啊，你们不要作数啊作数，我就不说了。
不作数，不作数。老杨因为事先和吴松碰过头，马上给老张一个定心丸。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这个第二个问题吗，你们问公司有没有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现象。告诉你们，不仅是有，而且很严重。李大海的前任一直很节俭，每次接待来人的时候，一人的标准不超过五十元，如果餐桌上多点了两个菜，他就会板着脸批评人，或者到吃好了的时候，他还不停地让点菜的人把上上来的菜吃掉，你说以后那个还点嘞，别人背地里都叫他老抠。那时来了客人，即便是县委书记，县长来了也都安排在单位食堂，接待用酒都是地产的，大都没什么名气，价格也不高。
可是自从李大海接任之后，接待场所都安排在星级大酒店，价格昂贵，一餐饭下来，少说都是五六千元，接待用酒换成了茅台、五粮液、梦之蓝什么的。李大海又是那种在酒桌上喜欢营造气氛的人，有时一顿饭下来，一桌人能喝掉七八瓶茅台。
李大海平时有个口头禅：科技是生产力，接待也是生产力。接待工作搞得好，同样能给单位带来效益，公司不能在接待上缩手缩脚，一定要让客人感到热情周到。原来公司一年的接待费用，大都控制在十五万元以内，李大海上任后，一下子飚升到一百多万元。
这个，第三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作风问题。吴松提示道。
哦，他的作风问题啊，公司几乎尽人皆知，可是没人敢说。前年他因为和女秘书在客房里偷情，被女秘书的老公跟踪抓了现场。后来花了公司的十万元才摆平。哈哈，这个钱是不是从公司走的，我也是听人说的。
就我所知，他在外面和好几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听说都是在歌舞厅的。可是这样的事情，现在对于一个公司老总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问题。只要你没有查出经济问题，作风问题只是小节。是吧，小吴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