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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璃看看天时已是不早了,便招手示意行馆的侍卫上前,低声吩咐:好好伺候福王与客人,稍有怠慢,提头来见”

    “是”

    转身与萧明翊作揖:“如此,璃冰先行一步,晚宴恭候王爷”

    萧明翊颔首,但见殷璃冰翻身上马,双手提起马缰,高喝一声:回府”

    六十王府骑卫一起催动马蹄,绝尘而去。

    行到中段,殷璃冰突然勒缰停了下来,招呼身后的小石头。

    “你去行馆,将萧明翊和那些商贾的一举一动都记下,一字不漏的传给我”

    小石头大惊,一指自己:“殿下怎么是我啊”

    “你人小不易发觉,再说我王府可不能白养你快去”

    小石头满心不甘的往回走,殷璃冰微扯嘴角,笑容似有若无,意味颇深的看着他的背影。

    忽而一声呼喝,向着宫门方向而去

    殷璃冰打马狂奔,只一袋烟功夫,便进了宫,几十名护卫听见马蹄声,便迎了出来,殷璃冰下马,大步迈入朱漆铜钉的大门,进宫后一直往东走,直至前方现出一座宫殿,占地足有数十顷,外环长溪,内浮碧波,十分壮观。而行过重重朱门,景致却顿显清幽,穿过一带蔷薇花藤密密编起的花墙,迎面便是豁然开朗一面大湖,湖上有一座石桥,雪白的基座雪白的雕栏,匹练般悬在一顷碧波之上。

    拱桥连接湖心岛,殷璃冰登桥而上,岛上花木深深,掩映着一座水阁,白墙黛瓦十分素雅,四面轩窗俱挂着湘妃竹帘,迎面门楣上白底素绢裱着钓雪斋三字,一笔难得的瘦金体,腾蛇钩曲、极有风骨。

    这里是皇宫内的世外之境,是殷璃冰未开牙建府时的住处,彼时这里还住着另一个和他一般面容的孩子,以及那曾冠绝三镜的美人。

    如今楼阁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临湖的西窗下摆着一张黄花梨冰盘边沿翘头案,左首一个斗大的钧窑月白釉剔花梅瓶,里面插的却不是花,而是几枝青翠的修竹;案旁是一座紫檀棂格架,上面只摆着一个象牙雕花镜奁、一支青花玉壶春瓶,瓶内插了一幅卷轴。

    殷璃冰径直走过去,抬起手时,却又突然迟疑起来。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太过熟悉,使他心中酸楚陡然满涨到顶点,却拼命咽下喉间的硬块,迅速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去。

    只见水阁外一位老者缓缓走了进来,他容颜清癯,须发皆白,穿了件月白长衫,腰间束了条檀香马尾卧龙带,朴素、清爽,不知底细的人见了,绝想不到他便是已经在位四十载的亓国国主殷誊瑞。

    殷璃冰快步上前,纳头便拜,儿臣叩见父王。”

    这里就只你我二人,还行这虚礼作甚,快起来。殷誊瑞身形消瘦,说话时中气很弱,显然带着病,不过行动倒还算稳健,上前扶起爱子,仔细端详,继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仿佛他还是当年的那个稚儿。

    近年来殷誊瑞身体不适,每年倒有大半时间待在淇澳岛休养,父子俩少有机会见面。

    此刻,殷璃冰看去,阳光下父亲的脸沟壑纵横,双目黄浊,精神愈加不振,明明才四十多岁的人,竟似已迈入暮景残光。

    九年前那场巨变,给殷璃冰留下永世难以磨灭的伤痕,而对于殷誊瑞而言,更是情为之殇、魂为之损、身为之伤。

    那时的他因琐事离开淇澳岛,导致爱妻及一双娇儿身陷火海,为此他不停地自责,从始至终都不能原谅自己。

    事后,虽然出于各方全局考虑,他对所有人封锁了消息包括王室宗亲,只称王后与公主亡于怪病。

    但九年来,殷誊瑞广派影子死士,从未放弃追缉幕后真凶,寻找事情真相。

    他满腔愤恨,荒废了国事、劳损了身心,短短九年间,整个人都像老了三十岁。

    殷璃冰每每思及至此,都黯然神伤。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殷誊瑞嗓音苍老而沙哑,殷璃冰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琮雪”

    “父王我是璃冰”殷璃冰连忙打断殷誊瑞的话,他倔强的扬起了头,使得殷誊瑞微微一怔。

    “我是璃冰父王您认错了,您是太过思念母后和琮雪了”殷璃冰双目灼灼,那一瞬殷誊瑞觉得有股难以言语的气势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

    “好好璃儿”

    殷誊瑞转过身,脚步有些蹒跚,殷璃冰忙上前扶住他,老国主侧头看他:淡雅如雾的眼,优美如樱的唇,细致如瓷的肌肤

    老国主轻轻叹了一口:“你去吧到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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