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 百密一疏（三）
“九年前”萧明翊抬起头，脸上已无半分笑意，“你是说，九年来有且只有一位医官能接触到殷璃冰整整九年而我们直到今天才知道”
“殷誊瑞对此防范极严，特意在太医院为殷璃冰备了一份假脉案，年份、日期、问诊医官的画押，应有尽有别说我们，就连亓国国内也无一人知情。此番若非我们事先已知内有隐情，只怕还是”
“这不是借口。”萧明翊面沉如水地打断他，“兵恃卫每年要在这位宸王身上花掉八万两，这笔钱是用来换取有价值的情报，而不是失败理由的。”
他顿了顿，唇角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告诉许焕，自己去想此番失职该如何受惩，想好了来见我。”
许焕就是兵恃卫派驻在此专门负责监查宸王府的间者头领。
“他已自废右目了。”风晚亭道。
萧明翊霍然抬头。
“他说自己的铁砂掌功力已有二十年，谭腿也练了十五年，还想留着手脚继续为国效力，所以自废一目，请王爷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好是条汉子，也算我当初没有看错人”萧明翊面色开霁，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但是不行独目之人太过招眼，不宜再行密事。你告诉他，我已原谅他的过失，让他安心回国与家人团聚吧。”
“嗯。”
“临行之前，你代我去见一见，要厚厚地赏。”
“好。”
“就这样。”萧明翊啜了口牛乳，“我们继续你刚说到，张道初休致后就消失了”
“对，彻底消失了。为了掩盖他的行踪，王城司一定连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不过，他那场病发得实在太急，仓猝之间，还是留下了一处破绽。”
“什么破绽”
“时间。”风晚亭抬眼望定他，“张道初是五年前失踪的，同一年，殷璃冰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叶浅莘，你觉得此为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萧明翊扬扬眉，脑中略一思忖，已经有所开悟“他是叶浅莘的师傅”
“养父。”风晚亭更正，“张道初一生无妻无子，人到中年才收养了一名女婴，因为容貌异于常人，向来养在深闺，只有少数几个仆人知晓。”
“啊”萧明翊点点头，深邃的双眼犹如子夜寒星一般幽芒烁动，“不错，他的衣钵，他背负的秘密，都得有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来继承，当他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就由这个人来替他尽忠职守而还有什么人，比从小就被灌输这一理念的养女更可靠”
“对。我想他们原本的计划应该更为缜密，不会让叶浅莘出现得这么突然而且正好与他离去的时间相符，但他突发急病，导致叶浅莘不得不提前出现，这才落了痕迹。”
而正是这一点小小的纰漏，为风晚亭提供了一个准确而关键的切入点。
此后的事情，不过是顺藤摸瓜、按图索骥罢了。
“殷誊瑞对此防范极严，特意在太医院为殷璃冰备了一份假脉案，年份、日期、问诊医官的画押，应有尽有别说我们，就连亓国国内也无一人知情。此番若非我们事先已知内有隐情，只怕还是”
“这不是借口。”萧明翊面沉如水地打断他，“兵恃卫每年要在这位宸王身上花掉八万两，这笔钱是用来换取有价值的情报，而不是失败理由的。”
他顿了顿，唇角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告诉许焕，自己去想此番失职该如何受惩，想好了来见我。”
许焕就是兵恃卫派驻在此专门负责监查宸王府的间者头领。
“他已自废右目了。”风晚亭道。
萧明翊霍然抬头。
“他说自己的铁砂掌功力已有二十年，谭腿也练了十五年，还想留着手脚继续为国效力，所以自废一目，请王爷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好是条汉子，也算我当初没有看错人”萧明翊面色开霁，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但是不行独目之人太过招眼，不宜再行密事。你告诉他，我已原谅他的过失，让他安心回国与家人团聚吧。”
“嗯。”
“临行之前，你代我去见一见，要厚厚地赏。”
“好。”
“就这样。”萧明翊啜了口牛乳，“我们继续你刚说到，张道初休致后就消失了”
“对，彻底消失了。为了掩盖他的行踪，王城司一定连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不过，他那场病发得实在太急，仓猝之间，还是留下了一处破绽。”
“什么破绽”
“时间。”风晚亭抬眼望定他，“张道初是五年前失踪的，同一年，殷璃冰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叶浅莘，你觉得此为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萧明翊扬扬眉，脑中略一思忖，已经有所开悟“他是叶浅莘的师傅”
“养父。”风晚亭更正，“张道初一生无妻无子，人到中年才收养了一名女婴，因为容貌异于常人，向来养在深闺，只有少数几个仆人知晓。”
“啊”萧明翊点点头，深邃的双眼犹如子夜寒星一般幽芒烁动，“不错，他的衣钵，他背负的秘密，都得有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来继承，当他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就由这个人来替他尽忠职守而还有什么人，比从小就被灌输这一理念的养女更可靠”
“对。我想他们原本的计划应该更为缜密，不会让叶浅莘出现得这么突然而且正好与他离去的时间相符，但他突发急病，导致叶浅莘不得不提前出现，这才落了痕迹。”
而正是这一点小小的纰漏，为风晚亭提供了一个准确而关键的切入点。
此后的事情，不过是顺藤摸瓜、按图索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