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 图穷匕见（三）
“只要他还活着。”
殷璃冰脑中嗡地一响，方才还能问得出话来，此刻却惊愕得一声难出。
风晚亭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对他杀心已起难道他一路追踪至此，目的就是要杀了他怪不得这场对话处处都透着古怪，原来对话双方一个是决意要杀，一个是竭力想救这一认知委实太骇人，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他揪紧了萧明翊的衣袖。
感觉到他身体的悸颤，萧明翊的目光再次转向他。
室内光线幽暗，而这一刻萧明翊的眼神却奇异地生动鲜明，以至于内里流露的不舍也格外强烈慑人，几乎让殷璃冰不忍猝睹。
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可萧明翊的目光却像是已与他生死相隔、永难触摸。
心头一震的同时，某样异常冰冷的东西缠上了手腕，他惊愕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萧明翊的手指，它们如此之紧地箍着他的手腕，像是要在那上面留下指印似的。
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
他怎么了，突然病了吗不然他的手为何会这么冷他模糊地想着，萧明翊的声音已低低地传入耳膜：“对不起我很抱歉，我真的好抱歉”
不知怎的，仅仅是听他的声音，殷璃冰就已觉得心如刀绞，连声音也颤了：“为、为了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你最不愿做的事是什么，可现在我已无法阻止它发生。”静室中，萧明翊的语气苍凉无比，“现在我已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你，不恨我。”
殷璃冰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恨他会恨萧明翊怎么可能一件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的事，为什么萧明翊却说得如此笃定
自从事发以来，他曾有过无数个疑问，却没有哪个像这个问题一样邪恶、阴暗、危险，让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有那么一霎，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追问。
片刻的迟疑，萧明翊已掉转头去，看着风晚亭道：“没有下一次了。”
这已是他第三遍说这个话。
但与前两次都不同，这次他既没有乞求不甘，也没有无奈挣扎，他很平静，宛如死亡一样的安详。
见风晚亭不搭话，他有条不紊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现在就把真相对他和盘托出，他必恨我入骨，这一生我跟他都没可能了，就算我想，也没机会再被他拖累。然后我会把他交给你。你若执意杀他，下手利索些，别让他受罪。但你若希望在你我的下半辈子里，我还会跟你说一句话，那就给他一条活路听我说完亓国的事情两月内必然了结，你可以将他囚禁起来，待到尘埃落定，或远送海外，或禁闭孤岛，全由你意，只要他活着，我绝不怨你分毫。就是这些，我说完了，你考虑。”
风晚亭用评估的目光看了他一时，道：“好，我会考虑。”
萧明翊点点头，目光转向殷璃冰。
在他说上面那番话时，殷璃冰已经不由自主地后退再后退，此刻已退到了墙角。
萧明翊看他一眼，然后一瞟密室另一侧的椅子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然后又朝殷璃冰看回来。
“你要不要先坐下”他问。
殷璃冰脑中嗡地一响，方才还能问得出话来，此刻却惊愕得一声难出。
风晚亭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对他杀心已起难道他一路追踪至此，目的就是要杀了他怪不得这场对话处处都透着古怪，原来对话双方一个是决意要杀，一个是竭力想救这一认知委实太骇人，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他揪紧了萧明翊的衣袖。
感觉到他身体的悸颤，萧明翊的目光再次转向他。
室内光线幽暗，而这一刻萧明翊的眼神却奇异地生动鲜明，以至于内里流露的不舍也格外强烈慑人，几乎让殷璃冰不忍猝睹。
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可萧明翊的目光却像是已与他生死相隔、永难触摸。
心头一震的同时，某样异常冰冷的东西缠上了手腕，他惊愕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萧明翊的手指，它们如此之紧地箍着他的手腕，像是要在那上面留下指印似的。
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
他怎么了，突然病了吗不然他的手为何会这么冷他模糊地想着，萧明翊的声音已低低地传入耳膜：“对不起我很抱歉，我真的好抱歉”
不知怎的，仅仅是听他的声音，殷璃冰就已觉得心如刀绞，连声音也颤了：“为、为了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你最不愿做的事是什么，可现在我已无法阻止它发生。”静室中，萧明翊的语气苍凉无比，“现在我已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你，不恨我。”
殷璃冰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恨他会恨萧明翊怎么可能一件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的事，为什么萧明翊却说得如此笃定
自从事发以来，他曾有过无数个疑问，却没有哪个像这个问题一样邪恶、阴暗、危险，让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有那么一霎，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追问。
片刻的迟疑，萧明翊已掉转头去，看着风晚亭道：“没有下一次了。”
这已是他第三遍说这个话。
但与前两次都不同，这次他既没有乞求不甘，也没有无奈挣扎，他很平静，宛如死亡一样的安详。
见风晚亭不搭话，他有条不紊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现在就把真相对他和盘托出，他必恨我入骨，这一生我跟他都没可能了，就算我想，也没机会再被他拖累。然后我会把他交给你。你若执意杀他，下手利索些，别让他受罪。但你若希望在你我的下半辈子里，我还会跟你说一句话，那就给他一条活路听我说完亓国的事情两月内必然了结，你可以将他囚禁起来，待到尘埃落定，或远送海外，或禁闭孤岛，全由你意，只要他活着，我绝不怨你分毫。就是这些，我说完了，你考虑。”
风晚亭用评估的目光看了他一时，道：“好，我会考虑。”
萧明翊点点头，目光转向殷璃冰。
在他说上面那番话时，殷璃冰已经不由自主地后退再后退，此刻已退到了墙角。
萧明翊看他一眼，然后一瞟密室另一侧的椅子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然后又朝殷璃冰看回来。
“你要不要先坐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