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 附加伤害（一）
逐渐地，殷璃冰停止了所有的控诉怒骂，因为他停止了思考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全由欺骗和伤害组成的回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想。
他的心跳放缓，呼吸平静均匀。他被伤得如此之深，五脏六腑和大脑都已停止了功动。
萧明翊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甚至没有去看他。
能够狠狠去伤害别人的人，往往对自己会做得更狠。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总是很少很少。
又过了一会儿，殷璃冰忽然站直了身子。
本来他一直都蜷缩在两壁夹角之间，但现在，他直起了身子。
“好了，我喘息够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了。”他轻蔑地说，语声冰冷坚硬宛如炸开的岩石，带着割裂血肉的锋利。“难得你这个职业骗子也肯说一回真话，我就是死，也得听完了再死。”
萧明翊沉默一时，视线安静地落在他脸上，“剩下的事你都差不多知道了。从许焕身上你费尽周折才拿到丽贵妃通敌卖国的证据，自然深信不疑。不过我也不算冤枉了那女人。她与澹台趯自幼青梅竹马，后来失散，再见面时已经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后妃。两人很快旧情复燃，此事不知怎么被杨瑀声知晓，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他们便开始与琴国暗通款曲。”
“他先是被杨瑀声收买然后又找上了你”殷璃冰冷冷地挑眉，“你们这种人还真是忠信两全”
萧明翊暗暗攥起垂于身侧的左手，脸上却只不动声色道：“此事二十多年来只有几个当事人自己知道，此刻我所以能够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全是楚恒的功劳。”
老师殷璃冰心头一跳，忙道：“老师他怎么样了”
“他在宫里你父王身边。倘若来日澹台趯伏诛之时他还活着，我会护他周全。”
“你”殷璃冰心中稍安，语气便不由再度尖锐起来，“对啊，我竟忘了，你手上还有七万大军䞍等着趁火打劫呢”
“嗯。”萧明翊也不辩驳，只静静垂下眼睫。
他看起来毫不羞耻。他听起来并不抱歉。
殷璃冰深恶痛绝地瞪着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面就是：至少他没有再满口谎话。
下一秒，那个认知闯进心房，缠紧血管，带来刺痛因为这就是事实。
这就是事实：他最喜欢最信任的人，亲手毁了他的家园，这几天慕羽城死去的每一个，包括他的至亲骨肉，所有这一笔又一笔血债都要算到萧明翊头上
“你不会放过对我的国家，对我的至亲，对我，做出这种事的人”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强大”
“知道吗我相信你，甚至超过相信我自己”
哦，天啊殷璃冰真恨，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萧明翊的卑鄙冷酷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才能更恨这个人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忽然呛声问，强硬得几近于逼问。他知道此时此刻再纠结这些其实毫无意义，但他认为自己有权力问萧明翊。“当我跟你说着那些话，以为你是我最可靠的靠山，以为你是被我拖累至此的时候，你是怎么笑着全盘接受甚至信誓旦旦的你的心呢，萧明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如果能让你好受点这是私人恩怨，我有仇要报，就是这样。并非针对你或你的国家。”萧明翊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睑低垂。
“可是你的私人恩怨毁了我的国家毁了我”
“附加伤害。”萧明翊言简意赅，一副“如此而已”的架势。
他的心跳放缓，呼吸平静均匀。他被伤得如此之深，五脏六腑和大脑都已停止了功动。
萧明翊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甚至没有去看他。
能够狠狠去伤害别人的人，往往对自己会做得更狠。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总是很少很少。
又过了一会儿，殷璃冰忽然站直了身子。
本来他一直都蜷缩在两壁夹角之间，但现在，他直起了身子。
“好了，我喘息够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了。”他轻蔑地说，语声冰冷坚硬宛如炸开的岩石，带着割裂血肉的锋利。“难得你这个职业骗子也肯说一回真话，我就是死，也得听完了再死。”
萧明翊沉默一时，视线安静地落在他脸上，“剩下的事你都差不多知道了。从许焕身上你费尽周折才拿到丽贵妃通敌卖国的证据，自然深信不疑。不过我也不算冤枉了那女人。她与澹台趯自幼青梅竹马，后来失散，再见面时已经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后妃。两人很快旧情复燃，此事不知怎么被杨瑀声知晓，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他们便开始与琴国暗通款曲。”
“他先是被杨瑀声收买然后又找上了你”殷璃冰冷冷地挑眉，“你们这种人还真是忠信两全”
萧明翊暗暗攥起垂于身侧的左手，脸上却只不动声色道：“此事二十多年来只有几个当事人自己知道，此刻我所以能够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全是楚恒的功劳。”
老师殷璃冰心头一跳，忙道：“老师他怎么样了”
“他在宫里你父王身边。倘若来日澹台趯伏诛之时他还活着，我会护他周全。”
“你”殷璃冰心中稍安，语气便不由再度尖锐起来，“对啊，我竟忘了，你手上还有七万大军䞍等着趁火打劫呢”
“嗯。”萧明翊也不辩驳，只静静垂下眼睫。
他看起来毫不羞耻。他听起来并不抱歉。
殷璃冰深恶痛绝地瞪着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面就是：至少他没有再满口谎话。
下一秒，那个认知闯进心房，缠紧血管，带来刺痛因为这就是事实。
这就是事实：他最喜欢最信任的人，亲手毁了他的家园，这几天慕羽城死去的每一个，包括他的至亲骨肉，所有这一笔又一笔血债都要算到萧明翊头上
“你不会放过对我的国家，对我的至亲，对我，做出这种事的人”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强大”
“知道吗我相信你，甚至超过相信我自己”
哦，天啊殷璃冰真恨，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萧明翊的卑鄙冷酷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才能更恨这个人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忽然呛声问，强硬得几近于逼问。他知道此时此刻再纠结这些其实毫无意义，但他认为自己有权力问萧明翊。“当我跟你说着那些话，以为你是我最可靠的靠山，以为你是被我拖累至此的时候，你是怎么笑着全盘接受甚至信誓旦旦的你的心呢，萧明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如果能让你好受点这是私人恩怨，我有仇要报，就是这样。并非针对你或你的国家。”萧明翊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睑低垂。
“可是你的私人恩怨毁了我的国家毁了我”
“附加伤害。”萧明翊言简意赅，一副“如此而已”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