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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杜娘来敲朱兰的门“若兰,该上上场了给你找了最好的乐师,现在青芜正唱着呢,快点啊”

    “知道了”青芜,金花观现在最大的头牌,恐怕也是硬给的花名,这园子取的名字倒也高雅。“姑娘,你还没说唱什么呢”

    “水调歌头。”

    虽然朝代有误差,但这词实在太美了,所以用在这里了

    “好的”杜娘先行圆场子去了。朱兰也慢慢踱出房门,一楼挤满了怀抱女人的富人,朱兰从歌女走的小廊中到了舞台后幕,正遇上刚刚唱完的青芜。

    “青芜姐,我怕”朱兰有青有些小小的紧张。青芜脸色惨淡,微微一笑,“习惯就好了,都有这刚开始的一回,你唱完,去我房间,咱们姐妹再聊聊,”说完回屋去了。杜娘也从台上走来,对她说“快去吧”

    朱兰点了点头,漫步到舞台中央。喧闹的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惊叹有些人或许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美,却自然,她艳,却脱俗,她清高,又不失温和。

    在柔弱的灯光下,她宛如刚刚修成人形的狐,令人牵魂。甚至乐师们都忘了弹奏,全都愣在那里,直到杜娘扬着笑成面疙瘩的脸喊了声“请若兰姑娘唱曲儿吧”十几个乐师才各自拿起乐器。

    随着琴箫缓缓响起,朱兰轻轻舞动起来,衣带浮动,飘然若仙,众人全都“呜”出声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清泠的声音如同珍珠落入玉盘一般,清脆,明净。她像一只精巧的云雀,在云雾间翻腾,舞弄着优雅的身姿,又如风中一朵初放的菡萏,羞涩中轻扬着粉玉般的花瓣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瞬间愉悦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哀愁,好似伤感流年如水,美好的韶华已经一去不返。舞姿也随着稍稍凝滞,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衣带被抛起,直上青天,好像自己也要跟着衣带一同飞上青天揽明月,以解除这人间的苦楚。可是自己飘飘到了楼顶,却发现高处的凄寒,担心自己不能忍受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干脆用起轻功,旋动在半空之中,一种痛苦和放松的感觉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将全场推向

    “转朱阁,低琦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舞步已经行动艰难一般的减慢,声调却在上涨,仿佛是不甘命运的催残,想要一喉唱出满心不快,向天地发起对命运的挑战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渐渐的,舞姿重新回到初时的柔缓,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一切,万事无法强求,只能默默适应,忍受,除了淡然,什么都是枉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朱兰的脸色已经凝滞,对未来的希望,早已随着逝去的明月消尽,只能首着一个美好的愿望,随着生命的消尽,朱兰缓缓的伏在台上,任由落下的帷幕将她与满坐的人隔开

    大厅之中,还是哑然,毫无声息,懂得的,不懂的,如今都已被迷住,甚至那群花娘们也忘了嫉妒,只剩下羡慕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道“若兰姑娘呢”然后是翻山倒海般的呼叫声,全是让朱兰重新上场的杜娘忙跑到台上“若兰姑娘头次登台,已经累了,不如我们再换一人”可是任何一个歌女都知道,现在上台,只能显示出自己的不足,谁还肯去有人道“若兰姑娘什么时候的初夜我花重金”这话一出,就引起全场责备杜娘道“我们若兰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若是被若兰姑娘听见了,以后不再上场了,可怎么办”又有人笑道“凡是到这里的姑娘,有谁能坚守几个月的杜老板好好劝劝,这千金难买的货物总不能这样浪费啊”“哎哟,你拿出黄金千两,我给你安排若兰”杜娘鄙疑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后台去了。只剩下客人们狂乱的吹吁着,“过几天我定要买下若兰姑娘”“若兰姑娘的初夜非我莫属”“”

    朱兰渐渐远去,她实在不愿听见这些调侃。走到青芜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道“青芜姐,在吗”青芜打门“进来吧,兰妹妹”然后为她沏了一杯竹叶青,“兰妹妹真是好身段,好嗓子我都觉得自己比不上了,”“哪有啊,还是姐姐唱的好”朱兰有些不好意思。“哎我们女人伦落到这个地方,已是莫大的悲哀,什么名声,也都是存在于风尘之上的我看妹妹年纪方小,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唉这说来话长了反正就是被卖进来的不过,我绝对不会卖身的总有一天我会逃出去”

    青芜苦笑了一下,“到了这里,哪里还能想到逃出去,我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家道中落后被迫伦落此地,本来也是坚守,可是如今也谈不上什么了到了这里的女人,自身都是一种悲哀”朱兰道“姐姐别那么说,我呀,是当朝右将军,可是杜娘不信等我出去,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啊你说的是真的”青芜感觉到无比的惊讶“当然,我有腰牌呢”说完拿给她看。“唉还是算了妹妹若是出去,还能找个好人家,我已非清白之躯,出去也徒遭世人耻笑,不过妹妹还是尽早远离这烟花之地的好否则不过两个月,杜娘就会劝你下榻初夜”她这话里,不能说没有对朱兰的关心,可是也不乏对这个争饭碗的人的排挤。

    不过朱兰可没有捕捉这么多信息,“我才不呢,她打不过我,只要我不跑,狼老怪是不会抓我的”青芜轻叹一口气,道“那最好不过”便不再说什么。

    关于若兰的传说越来越多,许多富家子弟都想得到她的初夜,过了一个月,若兰的叫价已经升到了两万两白银当初推出青芜时,初夜也不过是八千两,如今朱兰的价格,可以买下一块金花观了杜娘对外称若兰乃千金之躯,是不会卖出初夜的,心里却忍不住暗喜,若兰是自己花钱买的,想要卖出理所当然,等到过一段时候价钱再涨了,便强行她上台受选,谅她也跑不了朱兰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若是杜娘被钱迷惑了,真的卖了自己可怎么办呢于是经常对杜娘说“妈妈,我的身价还在涨”让杜娘不要急于做事,等到涨的没有人能买的起时,自己就安全了可是,有人喊得出,就有人出得起当她的身价升到三万两的时候,竟然真的有人愿意用这天价买下朱兰初夜。实际上,若不是人传人,三万两连朱兰整个人都可以买到了不过,什么叫炒作呢唉

    杜娘笑嘻嘻的再一次来劝朱兰了“兰儿,你也看到了,你的身价已经涨到三万两,足够你用一辈子的了就这么一次,我们女人呐到了这里,还图个什么清白啊”朱兰道“我说的明明白白,决不玷污自己的身体,你们是不可能得逞的”杜娘一改和善的面色“告诉你,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的,我已经把你安排给了钱庄的吴老板,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说完踢门而去。朱兰对他喊到“告诉他不怕被揍就来”

    三万两的货物,挨揍算什么晚上,杜娘将吴老板引进朱兰屋中,道“好好伺候着”自己出去了。朱兰看了看,这人不过二十多岁模样,哪里像什么老板啊“喂,是你花三万两买我的你哪里来的钱啊”“我没有钱,我爹没有钱吗”那男子轻蔑一笑。朱兰白了他一眼“吃老子本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自己挣这三万两啊”他说到“我爹的钱,以后还不都是我的来,小娘子,吧”“我就不”“哎现在你是我的,还由得了你”说完就想去抱朱兰。

    朱兰飞快拿出一根布条,眨眼间将那人缠住,“你想碰我,想得倒美”然后拿出备好的绳子将他捆在床边。拍拍手,道“委屈你了”那人居然一动不动,被朱兰的举动吓呆了,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功夫竟然

    朱兰道“你就在这里睡一夜,明天去把钱要回去,我走了。”便去到青芜的房中睡了。第二天早晨,青芜对朱兰说“妹妹,我看你能走就快点走吧,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吧”朱兰道“我早就想走,可是狼老怪就在附近,我根本跑不了啊”青芜轻抚朱兰的头发,叹了口气,道“明天你唱完歌但可离去,我帮你缠住狼老怪,你以后可要记得姐姐”朱兰一听,便知道青芜要用什么方法缠住狼老怪,摇头道“不行,姐姐”青芜打住她的话道“我已经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了,再不忍心看你伦落下去听话”朱兰含着泪点点头,“好姐姐,谢谢你,如果我能回到朝中,一定来接你”青芜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将朱兰轻轻抱在怀中

    杜娘去敲朱兰的门时,一直不见动静,心里起疑,强推开门,只见吴家公子被绑在床头,嘴被总袜子塞住,叹气道“就知道这小妮子不会这么容易服从。”忙帮他解开,吴公子骂道“臭娘们,我花三千两,就买了一夜臭袜子啊”杜娘道“给你捎话了,不怕挨揍就来你连个小妞都摆不平,还有脸驯老娘”虽然吴家有钱,但祖上几辈都是文人,又没有什么权利,杜娘根本无需怕他。“那快退钱给我”“好,自己去给帐簿要一万五千两银票吧”“什么,我在这里被绑了一夜,你还要我一万五”“怎么,住宿不收钱呐再说你出去如果说我们若兰姑娘的初夜已经被你得到了,有谁不信呐我们若兰的名节岂不是被你坏了吗”吴公子被顶的说不出话来,自古这种有钱的草包,是最容易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了

    第二天,轮到朱兰上台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青芜那边能不能缠住狼老怪,因此唱的心不在焉。青芜早已经将狼老怪领进自己的屋中,狼老怪早就对这个美人垂涎,不过她一直不答应,今天实在是让他兴奋刚进到屋子中,就迫不及待的脱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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