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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去青港滩根本不需要象林木森那样,沿着钱北港绕个大弯。

    从大队部后门出发,过片桑园,直接一条路;只是要过青龙港。青龙港是连通青龙潭与钱北港的一条小河,河床最宽处有五六米,也是这片流域的主水道,为保障、调剂农业用水,在钱北港口建有水闸。三队出工都要通过青龙港,便在河上搭了二座桥。一座桥距青龙港水闸十八、九米,修闸时材料不够,便把桥面拆去用了;这里河宽不过三米,农忙时,队里会将两块跳板搭在空桥堍上,临时用用。一座就在这条路上;走到河边,桥“断”了,李忠良解释说:

    “今年春上发水,把桥堍冲垮了;临时扎了些木料,勉强用了一段时间。这二天,队里准备筹集材料修,可搞不到水泥。现在枯水,可以淌过去。”

    沿河向北走了十来米,河面宽了;河水清澈,河底的石块小草都看得清清楚楚。最深处不过一尺;水有些凉,太阳很好,倒也很舒服。

    到青港滩一看,的确是处围滩造地的理想之地。按照林木森的方案,大家走了一圈,一切都很满意。蔡小毛,李伯林,加上田树勋、王大明几个人的帮忙,很快就把数据测算好了,蔡阿毛他们又估了河滩上的石头,认为差不多。

    “按一米五砌。”蔡阿毛说相,“不过,这是国家财产,能动吗”

    “多少年前的事”李忠良说,“这石头本来就是砌河堤用的;我们也是砌河堤,按理还应付我们工钱。”

    大家都笑了。看看时间还早,蔡阿毛说:

    “还是回家吃饭吧现在不到十二点,下午三点开会;忠良叫上三队的士元,让他通知二三个队委一起参加,还有大明通知四队,伯林通知五队。伯林同小毛先画图,回头让木森把关;金生去找一队的泥师阿根,你同他先算一下护堤材料和工价。其它的事下午开会时再说。”

    “等一下,等一下。”李忠良说,“包子。每人一包,拿回去。”

    到青龙港边,林木森想到那座残桥;过去估算了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材料。画了张简图;抬头一看,他们都走远了。他走到淌水处,沈梅英坐在河滩上。

    “木森,木森。”沈梅英很高兴地叫他,“我刚才看见你了。”

    林木森也很高兴,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给阿爸送饭,他们在垫土。”沈梅英指指身边的篮子,盖着毛巾的篮子可见碗筷的轮廊,问,“你同蔡支书,李书记在看什么”

    “打算砌护堤,把青港滩围起来。”

    “是吗如果砌了护堤,我阿爸就不要年年担滩堤了。”

    林木森笑了,心想,女人有时真天真,还当是替她家砌防洪工程哩不过延伸过去,倒也真替这片有自留地的人造福了

    沈梅英准备淌水;卷起裤脚,脱去鞋袜。她的脚秀气极了,骨肉均匀,脚掌细嫩,肤色白晰,小腿纤柔匀称。林木森不禁心浮气燥起来。李金凤的小腿是健壮的,脚背很厚,脚掌长有茧皮,五个脚趾滚圆他不忍让这么双可爱的小脚踏入这冷冷的河小中,万一她在流水中没踏稳,跌倒了怎么办

    “等一下。”林木森叫住她,沈梅英侧转脸,冲他一笑,眨巴着眼望着他。这笑更坚定了林木森的决定,他说;“我背你过去。”

    沈梅英认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林木森脱去鞋祙、高卷裤腿,淌水走到她身前,半蹲式地背向她时,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你我”沈梅英四下一看,周围没有人。正午时候,休息的休息,作事的也回去吃饭了,不回家吃饭的,也有人送来饭,吃了继续干;就连送饭的也都回转了。要不是看见林木森在桥边,等了他一阵,她也早回家吃饭了。

    “怎么啦”

    林木森察觉自己的举动是否冒失了;正准备起身,一双手己箍上肩头。他忙站稳,返手托起沈梅英的膝弯后,驮起她向前迈了一步。林木森身子一晃动,沈梅英紧紧地贴了上来。林木森感到沈梅英的呼吸特别重,热乎乎的气息从鼻、从嘴舒出,撩得他脸颊痒痒地;她还在颤动,手中的篮子里的碗碟都在“当、当”作响;特别是背上,两团柔软的抵压在两个躯体之间,韧弹中更有一种令人心慌的。林木森感到河面被阳光照得炙眼,脚下河水在冲激,不少心踏翻一块不头,身子一跟跄,险些跌倒。

    “放我下来”沈梅英说。她象是害怕,双手箍得更紧,双腿向前,把脸也贴在木森的脸上。沈梅英感到林木森整个人都在颤粟,托住腿窝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抓得有些疼,但也很舒服。她很想让他背着,背上一天,一年,一辈子她的脸红了。

    林木森感到青龙港太窄了,有水的地方不过十来步;踏上河滩,他仍背着她。一阵风掠过,把俩人都吹醒了。慌忙分开后,俩人都笑了;鞋子还在对岸。

    取过鞋袜;林木森放下裤腿,将脚相互在裤脚上搓了一下,准备穿鞋祙时,发现沈梅英一直盯着他的脚看,问:

    “怎么,我脚上有东西吗是这小脚趾吗这是我家的遗传基因,我父亲,还是兄弟都是这样的。”

    沈梅英没吭声,实质她在看木森的一双脚。城里人的脚就这样好看,白净净地,五个脚趾紧贴一起。不象阿爸,满是厚厚的茧,大牛更甚,脚趾岔开象把光禿禿的蒲扇。林木森一问,她不好意思了;心想,小脚趾裂成两半有什么丑,就是不穿袜不穿鞋,你不说别人也看不见。

    林木森起身,提着一个包,里面是包子。

    “你还没吃饭”沈梅英责怪自己太疏怱,“走,家去。”。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下午三点还要开会。”

    “我也没吃,饭菜还煨在锅里。”

    穿过桑树林,拐到沈梅英家后门;林木森感到心怦怦直跳,他怀疑是否被人看见了。这是我朋友大牛家,我来吃餐饭又怎样林木森劝慰自己,又为劝慰的理由而生气。他姆妈的大牛怕是我的“冤家对头”,铁路上他撬了我的“饭碗”,钱北街上他又堂而皇之跨进沈家,不费吹灰之力把原属我的“家”给端了。

    说是锅里煨着饭菜,沈梅英在厨房叮零当郎忙了好一阵,端出来四菜一汤。很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菜。”

    “刚才路过青龙潭,你怎么不割块肝来”

    “有了龙肝,凤胆呢你倒有只金凤”话出口,沈梅英后悔了;这时提李金凤,真是自讨没趣,忙掩饰地说,“龙肝凤胆我办不到,只要你来家,保证餐餐四菜一汤。”

    “餐餐都来吃,大牛还不会把我赶出去”话出口,林木森也感到不妥,但心里仍不服气,说,“还有宝根爸也不会欢迎我呀”

    “谁敢不欢迎”沈梅英一时性起,报怨道,“是你不敢怎么那天我去收购站找你,后来徐武来了。但我把话留给了云娇姐,让你晚上来商量你没来,我还当你是怕我阿爸,第二天我又去了收购站,云娇姐说,你去公社了你高升了,建华让我不要再找你”

    “别说了梅英,是我不好,不要说了,梅英”

    “我就要说,我我恨你恨你”

    泪水从沈梅英眼眶流出,她侧转脸,掏出丝帕擦拭,窥见林木森面色惆怅,满腹怨恨立刻消散了。沈梅英夹了一块肉放在林木森碗里,林木森望她一眼,大口地吃了。俩人黙黙地吃饭;心情遭透了。

    饭后,林木森洗好脸,突然发现沈梅英竟然就看他用过的水和毛巾洗脸;是她大意还是不懂规矩,如果让大牛知道,肯定会有想法的。难道她

    沈梅英洗脸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她很认真地说:

    “我开始绣花了;绣了二幅。给你看看”

    “好”林木森随她走到楼梯口,扶梯欲上;迎面一幅“喜障”,使他突然站住了,说,“你去拿下来。”

    “上来呀怎么啦你为什么不上来”沈梅英返回,有些生气了,“现在就我们俩个,为什么你说。”

    “为什么,你清楚。”

    “我不清楚。清楚也要你说。不行,不许走,我一定要听你说”

    “楼上己经不是我的地方了。”

    “你”沈梅英想说,这怪我吗但没说;她看见林木森脸色很忧郁,还耷着头。心里疼,不忍心再说下去。

    林木森很后悔,话出口收不回。抽了一支烟,心情平静了。

    “我走了。要去大队开会。”

    “你你真的不、不想看我的、我的绣件吗”

    “来不及了要去大队开会。我走了。”

    “你今晚回公社吗”沈梅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

    “或许”林木森走了几步,站住,说,“今晚我要借用原来的办公室,整理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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